2023年1月11日星期三

【教会史演义】第194节 威克里夫:牛津岁月未曾虚度

经过10天的长途跋涉,威克里夫终于抵达心仪已久的牛津大学。他办好住宿和入学注册手续,然后进入牛津大学学术实力最强的墨顿学院(Merton College)开始了他的牛津生涯。
牛津的学习课程非常丰富,但也非常具有挑战性。被牛津录取还算容易,但能从牛津毕业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根据1345年的入学记录,只有三分之一的学生可以顺利获得学士学位,只有六分之一的学生可以获得硕士学位,能获得博士学位的只是凤毛麟角。当时牛津大学的要求是,不管将来从事什么专业,学生们都得学习核心基础课程,包括代数几何、天文地理、音乐艺术、逻辑推理、辩论术、哲学、历史、等等,当然还有圣经课程,另外学生还得学好拉丁语,因为教授授课用的是拉丁语,所有的课本也用的是拉丁语。
初到牛津时,威克里夫心里颇为忐忑,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在牛津那种苛刻的教学制度下顺利毕业。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威克里夫的担心渐渐平息下去,因为连他自己也发现,上帝给他的体魄或许真的不能从事重体力活,可是上帝的的确确赐给他一颗哲学家的敏锐头脑和一张雄辩家的伶俐口齿,再加上他饿虎饥鹰般的求知欲,这个来自乡村庄园的年轻人很快地在各科学业上游刃有余。
威克里夫好学好问,读书更是晨夕不休,几年下来,他学识猛长,脱颖而出,让那些同年同窗们望尘莫及,许多教授对他也是刮目相看。在诸教授中,对威克里夫影响至深的是托马斯·布拉华丁(Thomas Bradwardine)。这位布拉华丁教授可不是泛泛之辈,乃是一位学究天人的数学家兼物理学家,不仅如此,他还是一位久负盛名的哲学家和神学家,被人尊称为“渊博博士”(Doctor Profundus),与当时也是出身于牛津的另一位著名神学家奥坎的威廉齐名,两人同为当时英国学者群中的泰山北斗。如果看官还记得的话,笔者在前面点到过那位奥坎的威廉,正是此人终结了中世纪经院哲学。
布拉华丁一生提倡奥古斯丁的思想,对当时横行的经院哲学也是大唱反调,他在牛津虽以教授数学为主,但他常把神学问题引入数学问题的辩论中,威克里夫非常喜欢听这位布教授的课,并希望能接近和认识这位大学者。
1349年初夏某日数学课结束后,威克里夫走到这位长者跟前,略带腼腆地发问:“布教授,请您停留一下。您在课上说,人们凭着自己是找不到人类最大问题的答案的,就像人们不可能通过苦思冥想和平日的实践来解开最错综复杂的数学谜团一样,真的是这样吗?”
“噢?”老人转身看着这个学生,面带微笑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约翰·威克里夫,已经在您这儿听过好几个月的课了。”
“啊哈,约翰·威克里夫,老夫在同事中听说过咱们牛津有你这么一号特立独行、好钻牛角尖的学生,都说你是个喜欢争论起来喋喋不休、又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年轻人。”布拉华丁摸着他那邋遢的胡子,眼睛里透出慈祥,他抓起他的拐杖,示意威克里夫跟他到外面走一走,边走边说:“约翰,难道你不熟悉圣经的经文吗?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在教导他心爱的门徒、就是那位跟你一样也叫约翰的门徒时,主是怎么说的呢?”
威克里夫跟在教授身后,胆怯地摇摇头:“我在家乡时常听神甫讲道,只是自己很少阅读圣经,所以我对经文不是太熟悉。还烦请教授您亲自告诉我吧。”
“好吧。”布拉华丁停下步来瞧瞧他,然后嘴中说出一段拉丁文:“耶稣说过,不是你们拣选了我,是我拣选了你们,并且分派你们去结果子,叫你们的果子常存,使你们奉我的名,无论向父求什么,他就赐给你们。”(彤案,此经文出自《约翰福音》第15章第16节)
教授喘了一口气,接着问:“你知道耶稣说的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吗?他是告诉我们,就是我们这些相信耶稣基督的人,还在未出生来到这个世界以前,上帝就拣选了我们。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呢,也是被上帝拣选去结出果子,结出果子当然有很多方面,在解决数学问题方面结出果子就是要努力去寻求解开数学上的谜团,但是不是靠我们自己的能力和努力,而是靠上帝赐予我们的灵感。老夫一生的学问,如果说略有成就的话,绝对不是我个人有什么了不起,而全是仰赖上帝的恩待和启示。”
听布教授这一席话,威克里夫的脑袋有些麻木,一时不知道如何应答。
“可以看出来,我刚才所说一定让你大吃一惊吧。”布教授脸上仍是荡漾着微笑,“但是,我相信,人们想知道的一切奥秘,包括人生的奥秘,所有的解答都在上帝的话里面,也就是在圣经里面。说到奥秘嘛,请允许老夫由此将我们的话题再引伸一步。实际上,神的救恩才是一个更重要的大奥秘,要知道,救恩也只能出自上帝自己的主权,不是凭你个人的努力和行为所能得到的,全是上帝的恩典。总而言之,唯独圣经才是上帝的默示及无误的真理,是上帝启示的唯一来源,也是教会的最高权威,上帝很乐意把奥秘的东西启示给我们,而不是把奥秘隐藏起来。我年轻的朋友,你难道不认为是这样吗?”
威克里夫不知所以地点点头,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对老人的敬佩之情,心里暗道:“这位令人尊敬的老教授竟用圣经经文圆满地解答了我的提问,他对圣经经文如此熟稔,犹如信手拈来,而且还把上帝的话语解释的如此简单明了,实在了不起。我有生以来遇到的所有主教也好,神甫也好,他们都是把上帝的话埋没在冗长神秘的宗教仪式之中,在做弥撒圣礼时,他们也总是躲躲闪闪地引用圣经,甚至根本不引用圣经,嘴里只是神神叨叨地咕哝一些普通人听不懂的话,好象故意不想让普通人听懂似的。”
“但是,”威克里夫心中又道:“关于救恩的说法,布教授的话跟教会的教导和作法相比简直是南辕北辙,无论是教廷的教皇,还是我遇见的神甫们和各个托钵修会的修道士们,他们不都是对人们说,只要忏悔然后向教廷奉献金钱,这些行为就可以从上帝那里得到宽恕和拯救吗?”
十几分钟之后,威克里夫跟布拉华丁道了别。但是,布拉华丁的话一直萦绕在他的脑际,一阵阵巨大的波澜在他心中不停地腾起。他下定决心,从此以后,他要全心全意地研读圣经,在上帝的话语中找到人生一切的答案。
过了几天,威克里夫再去上数学课的时候,他本想再跟布教授多多请教,却发现授课老师已经换人。询问代课教授之后,他这才知道布拉华丁已经被教廷选中升任坎特伯雷大主教。这个圣职是全英国教会的最高领袖,凭布拉华丁的威望和成就,他完全胜任。但是,又过了一个多月,威克里夫忽然听到一则噩耗:布拉华丁因染上疫病猝然去世。
震惊之下,威克里夫心中更多的是感激之情。虽然与布拉华丁只有一次较为深入的谈话,但威克里夫从布拉华丁那里得到了很大的启迪。日后,威克里夫找来所有能找到的布拉华丁的著作,仔细阅读,细细思量。布拉华丁在其著作中阐述的神学观,尤其是其中的“恩典论”和“预定论”,对威克里夫的思想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渊博博士”布拉华丁是当时牛津久负盛名的数学家、哲学家和神学家,在其著作中阐述的神学观,尤其是“恩典论”和“预定论”,对威克里夫的思想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布拉华丁后任坎特伯雷大主教,但仅一个多月之后就因染上疫病猝然去世。这是坎特伯雷大主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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