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0月16日星期日

【教会史演义】第97节 奥古斯丁:狠揭猛批伯拉纠主义(三)

那位伯拉纠先生跑到了耶路撒冷之后,跟耶路撒冷大主教约翰二世结成了密友。对于伯拉纠的神学思想,约翰大表赞赏,并不遗余力地为之背书,还聘请伯拉纠在手下出任耶路撒冷教会的执事。
当时,耶柔米正在伯利恒修道院任院长,他对伯拉纠那一套“人无原罪,自我救赎”的神学思想早就不以为然,又对伯拉纠借约翰之权势,狐假虎威般地到处自我宣扬之行径深恶痛绝。于是,耶柔米连写书信致约翰大主教,敦促约翰警告伯拉纠收敛其言行,可是约翰总是轻描淡写、不痛不痒地敷衍其词。
415年初,奥古斯丁派了手下一名忠实弟子奥罗修斯(Orosius)带着私人书信来到伯利恒见耶柔米,邀请耶柔米加入他反伯拉纠主义的阵营。耶柔米虽然并非完全赞同奥古斯丁的“预定论”思想,但是在“原罪论”和“恩典论”上,两人的看法基本一致,于是耶柔米答应奥罗修斯他会侧援奥古斯丁的反伯拉纠主义行动。
紧接着,耶柔米不顾身体疾病,亲往耶路撒冷谒见约翰大主教,并在约翰面前代表奥古斯丁和他自己直接地控诉伯拉纠的异端思想,请他立刻下令阻止伯拉纠扰乱教会正统信仰的行为并革去伯拉纠的圣职。谁知约翰不等耶柔米说完,就已拉长了驴脸一口加以回绝,并直言他对伯拉纠主义的完全支持,进而威胁耶柔米,叫他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否则在耶路撒冷,伯拉纠有许多支持者,他们一旦想伤害到耶柔米的性命,他约翰大主教不会提供任何保护。
耶柔米跟约翰话不投机,两人不欢而散,他对约翰那些话带阴毒的暗示根本无所畏惧,只是凭他一己之力无法对伯拉纠采取任何有效的阻遏,于是返回伯利恒,将他与约翰的会晤诸事写信告知了奥古斯丁。
赶走了耶柔米,约翰赶紧把伯拉纠找来,把耶柔米的控诉一五一十地密告于伯拉纠,然后对他说:“伯老哥,现在我们面对的形势非常严峻啊,那奥古斯丁和耶柔米,一个是能书强辩的主教,一个是风范大家的修道院长,在教会中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如今他们联合起来跟咱们斗,咱们得加倍小心才是啊。”
伯拉纠干咳了一声,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大主教说得对。那耶柔米敢到你这里来说三道四,恶意攻击,造谣生事,完全不把你大主教放在眼里,他明摆着是想挑战你大主教的权威哪。那奥古斯丁就是善于高谈阔论,借题发挥。我说过,亚当犯罪那是亚当自己的事情,怎么能说他的后代就生来带着原罪呢?怎么能搞荒诞无稽的血统论呢?并不是人人都有原罪,这可都是有圣经根据的。圣经《申命记》二十四章中明明写着:‘父母不该因儿女所犯的罪被处死;儿女也不该因父母所犯的罪被处死。各人只担当自己所犯的罪’。《以西结书》上也明明写着:‘儿子必不担当父亲的罪孽,父亲也不担当儿子的罪孽’。奥古斯丁说,神已经预定了谁可以得救,谁不可以得救,试问,这有圣经根据吗?俗话说得好,幸福不是毛毛雨,不会自己从天上掉下来。如若真如奥古斯丁所说的‘神已预定’,那么大家都可以躺在那里睡大觉,都不必自行努力了,都可以各行其事,等着神来救他就是了。奥氏说我是异端,我看他才是最大的异端。大主教,在这个大是大非的神学原则的战场上,我们得顶得住、打得赢哪,我们得敢于亮剑,抢夺阵地,决不能含糊其辞,更不能退避三舍。”
“伯老哥说的好,不过,你有何具体建议?我们又当如何行动呢?”
“依我愚见,先下手为强,我们可以这么办:请大主教你立即召开中东地区主教大会,以会议决议的形式来确立‘人无原罪’的思想为教会的正统教义。”
“好,伯老哥的意思,我已明白。”
就在当年12月,在约翰的支持之下,在中东的丢斯坡里(Diospolis,即现代以色列中央区的卢德城)举行了一次主教大会,大会宣布伯拉纠思想完全符合教会的正统。
在这种情况之下,奥古斯丁愈加感到事态严重,决心必须针锋相对地应战到底。奥古斯丁除了继续著述演讲,无情地驳斥伯拉纠那些似是而非的谬论之外,416年,他跟教会同道在北非地区发起了两次主教大会。一次是在迦太基,一次是在努米底亚(Numidia)。这两次会议也都发表决议,否决丢斯坡里会议的决议,宣布伯拉纠主义为异端。为了加大对伯拉纠主义的打击力度,引进整个帝国教会的警惕,奥古斯丁随后派人把北非两次大会决议呈报罗马教会,呼吁罗马大主教的支持。
当时的罗马城已被西哥特人攻占,西罗马帝国皇帝霍诺里乌和罗马大主教英诺森一世都跑到了意大利的拉文纳城(Ravenna)。霍诺里乌邀请英诺森共同商讨如休招安西哥特人的方案,英诺森也能把握机会出谋划策,借此向帝国政治施加影响,保持并扩大罗马教会在处理争端上的权威,跟法国教会、安提阿教会、君士但丁堡教会等领袖们都建立了良好关系。如果看官还记得的话,在东方教会的君士但丁堡大主教屈梭多模受迫害时,英诺森曾向东罗马皇帝阿卡狄乌为屈梭多模说情。可见,英诺森一世是一位很有能耐很有面子的大主教。
而这时已是417年初,以奥古斯丁为代表的非洲地区主教派人来请他裁决伯拉纠主义的问题,请他批准北非两次会议决议,英诺森觉得非洲地区教会也视他为权威的领袖,当然是喜出望外,大笔一挥,毫不迟疑地批准所请,支持奥古斯丁派。
可是,到了417年3月,英诺森一世却病故了。继任罗马大主教的是佐息末(Zosimus),此人是希腊人,倾向于同情伯拉纠主义。伯拉纠的弟子色累斯丢瞅准了这个机会,从以弗所跑到拉文纳觐见佐息末,他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把佐息末说得晕晕乎乎、左右摇摆。佐息末于是下了一道谕令,申斥奥古斯丁,说北非两次会议谴责伯拉纠主义太过仓促草率,着令对伯拉纠思想做进一步讨论再行最后定论。
为回应佐息末,418年初,奥古斯丁派就伯拉纠主义又在迦太基召开第三场主教会议,与会者认为佐息末对伯拉纠主义迁就,立场软弱,决定向皇帝霍诺里乌上奏,请霍诺里乌出面解决伯拉纠主义的问题。在国家外患不断的多事之秋,焦头烂额的霍诺里乌不想政局再节外生枝,他怕帝国内部的教会又滋生各种纷争,影响社会安定,他又相信伯拉纠一伙人在搞分裂帝国教会的阴谋,于是下旨,判定伯拉纠派为异端,吩咐西罗马帝国的各级政府把伯拉纠人士统统驱逐出境,流放边远。佐息末见形势不妙,也不敢跟霍诺里乌较真,只能跟着皇帝一起申斥伯拉纠和色累斯丢。同年5月,北非迦太基举行了第四场主教扩大会议,会议最终宣告了数项内容:亚当因犯罪才必有一死﹔人人都有原罪,儿童也必须受洗,方能赦免原罪﹔必须依赖神的救恩,人罪才能被赦免,才能过正直圣洁的生活,才能避免再犯罪,等等。
至于伯拉纠本人,他在418年之后就从公众的视野中黯然失踪了。其门徒色累斯丢后来又跑回以弗所。可是,躲过了今天躲不过明天,13年之后,即431年,在以弗所召开了“基督教三大”,也就是史称的“第一次以弗所会议”。这次会议我们在前面已经详述过,就不在此重复介绍了。简而言之,那次会议虽然重点是解决了东方教会的聂斯脱利的“基督二性连接说”的问题,但也附带诅咒了西方教会的伯拉纠主义,色累斯丢也因之被诅咒绝罚,又被革除圣职教籍,流放偏壤,不知所终,从历史舞台上永远地消失了。
虽然说借着皇帝的最后介入,伯拉纠派之异端斜说遭到了重创,奥古斯丁派得以在教义上获胜,但伯拉纠主义之影响继续苟延残喘,在它的基础上后来又衍生出经过重新包装的、“改良过的”、所谓的“半伯拉纠主义”。由此看来,跟伯拉纠主义的斗争是长期的,而奥古斯丁本人在其一生之中也从未放弃过对伯拉纠主义的不懈斗争。

Vergós Group作品《圣奥古斯丁驳斥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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