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0月31日星期一

【教会史演义】第105节 五世纪至六世纪教会的一般情势﹕军事的征服与信仰的反征服

 
公元五世纪,也是罗马帝国经历分崩离析的一段时间。
早在264年,当西哥特人进入罗马帝国小亚细亚的卡帕多细亚地区时,他们掳获了大批的罗马人,在这些罗马俘虏中就有不少是基督徒,他们被掳至西哥特族中,却也把基督教的种子带给了西哥特人,所以在三世纪末时,基督教就已经在西哥特人中立了根基,甚至已有雏型的教会组织。当然,西哥特全族人归化基督教要到四世纪时,是靠了一位叫乌菲拉的人其及后继者的宣道。这一点我们以前已经说过,不再复说。不过,由于历史环境所限,乌菲拉所宣讲的不过是亚流主义一派的福音,由于缺乏可靠的历史资料,我们如今已经无法弄清楚到底曾有多少人参与或献身于向西哥特等蛮族人宣道的事业,但是乌菲拉可算是其中的功臣第一人。西哥特人归化基督教这一历史事件,在日耳曼人各族中影响非常深远,因它带动了日耳曼人中其它民族的归化。不久,西哥特人的近邻,包括东哥特人﹑汪达尔人﹑伦巴德人﹑勃艮第人都信了亚流派基督教。不过,离西哥特人较远的蛮族,如法兰克人﹑撒克逊人,它们仍然未能受到基督教的辐射,当时仍然属于异教民族。
有趣的是,那些长期居住在北欧和中欧地区的日耳曼人本来没有南侵罗马帝国的激情和野心,从经济文化军事等各方面来说,跟历史悠久的超级大国罗马帝国来比,它们根本不在同一个数量级别上。如果日耳曼人老老实实地呆在祖居之地,只是偶尔偷袭洗劫一下罗马帝国的边陲省份,那倒也对罗马帝国构不成很大的威胁。但是,就是有这么一支外来力量逼促了日耳曼人南侵罗马帝国政策的形成,在罗马人与日耳曼人各族交战了一个世纪之后,大罗马帝国终于崩溃,以意大利地区为主体的西罗马帝国终于灭亡。
那么这支外来力量是从何而来呢?它其实是来自中国!甚至或者可以这么说,正是中国人导致了罗马帝国的崩溃。读到这里,看官你可能会瞠目结舌,绝不敢相信。那罗马帝国和中国直线距离超过八千公里,中间隔着万水千山,在遥远的古代,既没有贯通东西的通衢大道,更没有现代发达的交通工具,罗马帝国和中国两者间实在很难联系到一起。虽然当时陆上有从中国到地中海地区的南中北三条“丝绸之路”,但那也只不过是几条由外贸商人踏踩出来的商道而已,如果说中罗两国之间有些文化交流或商业交流,那还算勉强可以说得通,如果说两者间互有政治影响,那简直是痴人呓语。
不过笔者没有写错,真实的历史确实如此。大概的情况容笔者慢慢道来﹕
话说公元一世纪,正值中国的东汉王朝初年,当时东汉面临的最大外患乃是北方的游牧民族匈奴人。东汉王朝与匈奴人连年征战之后,匈奴人遭到东汉军队的重创,这也促成了匈奴人的大分裂,其中南匈奴跟东汉合作,北匈奴与东汉为敌。约公元91年,在东汉王朝和南匈奴的联合军事打击之下,北匈奴单于带着20多万人退出漠北高原,向西方迁徒。之后经过数个世纪的一路征战掠夺,北匈奴人开至欧洲的顿河和多瑙河流域,并以南俄罗斯大草原为基地,建立起了强大的匈奴帝国。
公元374年,热血凶悍的匈奴帝国派兵强渡顿河,向属于西日耳曼一支的东哥特人发动了进攻,东哥特人惨败后向西逃窜,跑到西哥特人那里,匈奴人一路尾随其后,再跟西哥特人交战,西哥特人又不是匈奴人的对手,两股哥特人只能再向西逃窜至多瑙河(Danube)边。多瑙河的另一边已属于罗马帝国,哥特人穷途末路,只得向罗马帝国哀求过河避难。在得到罗马帝国皇帝瓦伦斯(Valens)的批准之后,哥特人渡过多瑙河,进入罗马帝国居住下来,匈奴人则暂时驻足多瑙河对岸不再进攻。这样一来,匈奴人在亚欧大陆的辗转流动和征战掠杀直接激成了“欧洲的民族大迁徙”。
但是,哥特人并没有能在罗马帝国境内的这块栖居地上安居乐业。罗马帝国政府乘人之危,令哥特人出人出力作为帝国的同盟者共同防御帝国边境,并对哥特人进行残酷的压榨和歧视,哥特人忍无可忍又起兵反抗罗马人,与罗马帝国几经交战之后,哥特人武功大增,成了罗马帝国的心腹大患。哥特人打不过匈奴人,却把罗马人折腾得焦头烂额,随着战局的起起伏伏,仅数年之后,西哥特人已蹿至君士坦丁堡附近,又从那里折入希腊境内的斯巴达。到了401年,西哥特人入侵意大利北部。410年,西哥特人终于攻占了千年皇都罗马城,又占领意大利南部和非洲东部。412年,西哥特人又北犯,攻占了高卢地区,并在此建立了西哥特人的王国,这个王国继续征战,最后将西班牙的大部分也纳入王国版图。
哥特人战胜那些原本号称战无不胜的罗马人的丰功伟绩,也大大激发了日耳曼其它各族的侵略热情。它们都看准了时机蠢蠢欲动,向罗马人发动武装进攻,罗马人接连惨败。到了五世纪上半叶,汪达尔人和苏维汇人也进入高卢和西班牙地区,法兰克人占据了北高卢的一部分,勃艮第人征服了斯特拉斯堡(Strasbourg)四周,撒克逊人和盎格鲁人则进入远离欧洲大陆的不列颠群岛。
476年,西罗马帝国最后一位皇帝罗慕路斯·奥古斯都(Romulus Augustulus)被废黜流放,作为国家实体的西罗马帝国从此不复存在,只留下东罗马帝国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虽然东罗马帝国仍然称自己就是罗马帝国,并声称对东罗马帝国的属地享有统治权,但事实上,罗马帝国只剩下了半壁江山。顺便提一下,东罗马帝国的首都君士坦丁堡的旧城址原叫拜占廷,所以史家们常称东罗马帝国为拜占廷帝国。为了跟原先的罗马帝国相区别,也为了叙述起来方便起见,我们在此之后也改称东罗马帝国为拜占廷帝国。
纵上所述的历史事件,可以理出这样一条清晰的线索﹕先是中国人打击匈奴人,然后匈奴人打击日耳曼人的哥特族人,然后日耳曼各族又打击罗马人,这样经过数个世纪的岁月,虽然拜占廷帝国犹在,但西罗马帝国已被搞崩溃了,也可以说整个大罗马帝国也已成了历史过去。所以,笔者前面说是中国人导致了罗马帝国的崩溃,并非虚言,这是万事在相互效力,也可以算是历史上发生的一场“蝴蝶效应”罢。

这幅图讲的是西罗马帝国末代皇帝罗慕路斯·奥古斯都被废黜,西罗马帝国因此灭亡

虽然原先一统江山﹑跨越欧亚非的罗马大帝国已成历史烟云,但是那时的基督教会及其活动已经广泛地分布在原罗马帝国全境,东有君士坦丁堡,西有意大利地区的罗马城,两者自是东西教会的最大权威所在,作为国教的基督教信仰已经成为罗马文化的主流。
相对于处在地中海沿岸的罗马文化来说,那些给罗马帝国以致命打击的日耳曼各民族,它们虽然武功高超,但是其蛮族文化没有罗马人来得优越发达。在日耳曼各族与罗马帝国交战的持续两个多世纪之间,它们频频地成功征服罗马帝国的大片领地,可其蛮族文化传统却阻挡不住罗马文化中正统基督教信仰的反征服。
那些日耳曼人所信的虽是不属正统的亚流派福音,但也算是正统福音的偏支近亲,所以,当这些野蛮的日耳曼人攻进罗马各大城市时,凡是官府宫殿﹑楼庭馆所都免不了被摧毁的命运,但是日耳曼人见到罗马人的基督教堂和里面的宗教布景时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亲近感,往往不敢肆意侵犯,所以不少罗马人的教堂因此得以保存。
根据当时的世俗形势,在进入五世纪以后,经历纷飞战火的基督教会开始做起两个方面的宣道工作,这些工作变成了对日耳曼民族传讲正统福音的一种反征服力量,这对日耳曼民族日后全体归信正道起了一个决定性和历史性的作用。
一个方面,对于原本在信仰上已经走偏的属亚兰派基督教的日耳曼民族,这种反征服是借着纯正基督教信仰在法兰克贵族公民中的潜移默化而展开的,它先是引导法兰克一族归正,接着其它信属亚兰派基督教的日耳曼民族也渐渐效法法兰克人而归正,最终它们都归属于罗马大公教会。
另一个方面,这种反征服也直接源自罗马大公教会的自身力量,他们派出为数众多的宣道士到那些尚未接触到基督福音的日耳曼人部族中,主要的是包括占据在不列颠群岛上的日耳曼人,其结果也是让这些异教徒最终转信基督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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