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欧三世想在政治上打击教会势力,在经济上从教会谋取财物,在国防上从教会界挖掘兵源,于是他大模大样地搞起宗教改革来,以反对图像崇拜和偶像崇拜为幌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起了一场破除圣像运动,明目张胆地借着这个运动向教会发号施令,他命令所有教会和修道院从接到谕令之日起,不允许在举行各种崇拜仪式时用人手所绘的基督的像,限时教堂修院涂抹建筑上的所有宗教画像﹑拆毁所有的宗教雕刻,不然的话,他可以派兵进驻那些不遵命令的教堂修院,以武力破除圣像,以武力没收教会财产,以武力令修士们还俗,以武力关闭修道院。
一石激起千层浪,利欧三世这一过激举动很快地就在帝国教会界引起轩然大波。在利欧三世来看,他当然是想通过这场运动达到他私家的目的﹔但在教会方面,那些图像雕刻所代表的“圣像”究竟算不算是“偶像”?对这些“圣像”施行圣礼究竟算不算是“偶像崇拜”?一时间也是众说纷纭,由此演变为一场所谓的“图像之争”(Iconoclastic Controversy)。
既然是“图像之争”,就有赞成和反对的两股势力,或可称之为“赞成图像派”(iconodulists)和“反对图像派”(iconoclasts)。
先看“反对图像派”,破除圣像运动的发起者利欧三世当然是这派的最大代表。
在拜占庭帝国小亚细亚地区的一些地方,人们一直都受到东方的希腊文化和宗教信仰之影响,历来都轻视物质世界,重视追求宗教方面的灵性化。利欧三世的故乡就在小亚细亚,在他看来,那些圣像是对属灵层面的物质化和偶像化的结果,圣像崇拜绝对是属于偶像崇拜。同样是在这一个地区,犹太教的影响仍然存在,回教的势力正在兴起,从犹太教方面和回教的观点来看,尊敬圣像也就是拜偶像。利欧三世所辖的军队中招募了不少来自这一地区的各种教派背景的新兵,这些新兵大多坚决反对任何形式﹑任何程度的偶像崇拜。利欧三世很想引导这些新兵加入基督教以便统一士兵们的思想意志。破除圣像之举显然也可以让这些士兵在感情上和情绪上更容易接受基督教。
原初的基督教全盘地接受了犹太教的经典,在犹太教义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基督教很自然地认为应当崇拜那位没有形象的独一真神。圣经记载的“十诫”中,明明确确地写着那位独一真神的命令﹕“我是耶和华──你的神,曾将你从埃及地为奴之家领出来。除了我以外,你不可有别的神。不可为自己雕刻偶像,也不可做什么形象仿佛上天、下地,和地底下、水中的百物。不可跪拜那些像,也不可事奉它,因为我耶和华──你的神是忌邪的神”。所以,严格地说,任何雕画的形象都是偶像,基督徒绝不能向这些偶像顶礼膜拜。
可是,自从390年罗马皇帝狄奥多西独尊基督教为帝国国教以来,大量来自罗马人或蛮族人的民族宗教和传统文化,加上地方神话等等被掺合到教会的神学教导中。那些由异教转信而来的信徒不习惯崇拜无形之神,因为他们原信的异教都是把异教神祗雕画成“神像”,然后再把这些“神像”奉若神明,加以崇拜。
另外,在罗马帝国之内,越来越多的人信奉基督教,异教和异教徒几无立锥之地,原先有许多靠雕画异教“神像”来谋生的艺术家们(或工匠们)大有失业的危险,他们开始另谋出路,转而为教会服务。正好教会要修建大量的教堂和修道院,还有为数可观的地下墓穴,这些都需要有与基督教氛围相适应的装饰和摆设,艺术家们于是也有了新的用武之地,他们摇身一变成了教会艺术家,这样,罗马既有的艺术风格于是直接运用于教会建筑内外,甚至形成了一套富有特色的基督教艺术。
基督教信仰的唯一焦点就是耶稣基督,他是三位一体神的第二位。三位一体神的三位中,圣父和圣灵都是无形的灵,也只有圣子耶稣是有形的,因为耶稣来到人世间时是取了人的模样,以道成肉身的方式把无形的神来彰显予人,向人启示他是那位人类救世主基督。早期基督教只以简单的象征性符号和形象来代表基督,比如﹕用奇诺符号,用“好牧人”的形象,等等。
到了四世纪以后,雕刻基督的像﹑绘画基督的像,成了教会艺术家们的重中之重,描绘出来的基督形象也趋向于栩栩如生,多式多样。向基督像膜拜似乎也成了入情入理的惯例。据传,查士丁尼二世更是登峰造极,他在其第二次当拜占庭皇帝时,曾命帝国的造币厂将基督的样貌刻在流通的金币之上。除了基督像,使徒像﹑圣人像﹑殉道者像等等也大行其道,东方教会大多用平面图像,西方教会大多用立体雕像。显然,一些象征符号已转变为一些被崇拜的偶像,许多虔诚的教会人士对此极表忧虑,他们指责将基督刻在硬币上是异教的恶习。
一石激起千层浪,利欧三世这一过激举动很快地就在帝国教会界引起轩然大波。在利欧三世来看,他当然是想通过这场运动达到他私家的目的﹔但在教会方面,那些图像雕刻所代表的“圣像”究竟算不算是“偶像”?对这些“圣像”施行圣礼究竟算不算是“偶像崇拜”?一时间也是众说纷纭,由此演变为一场所谓的“图像之争”(Iconoclastic Controversy)。
既然是“图像之争”,就有赞成和反对的两股势力,或可称之为“赞成图像派”(iconodulists)和“反对图像派”(iconoclasts)。
先看“反对图像派”,破除圣像运动的发起者利欧三世当然是这派的最大代表。
在拜占庭帝国小亚细亚地区的一些地方,人们一直都受到东方的希腊文化和宗教信仰之影响,历来都轻视物质世界,重视追求宗教方面的灵性化。利欧三世的故乡就在小亚细亚,在他看来,那些圣像是对属灵层面的物质化和偶像化的结果,圣像崇拜绝对是属于偶像崇拜。同样是在这一个地区,犹太教的影响仍然存在,回教的势力正在兴起,从犹太教方面和回教的观点来看,尊敬圣像也就是拜偶像。利欧三世所辖的军队中招募了不少来自这一地区的各种教派背景的新兵,这些新兵大多坚决反对任何形式﹑任何程度的偶像崇拜。利欧三世很想引导这些新兵加入基督教以便统一士兵们的思想意志。破除圣像之举显然也可以让这些士兵在感情上和情绪上更容易接受基督教。
原初的基督教全盘地接受了犹太教的经典,在犹太教义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基督教很自然地认为应当崇拜那位没有形象的独一真神。圣经记载的“十诫”中,明明确确地写着那位独一真神的命令﹕“我是耶和华──你的神,曾将你从埃及地为奴之家领出来。除了我以外,你不可有别的神。不可为自己雕刻偶像,也不可做什么形象仿佛上天、下地,和地底下、水中的百物。不可跪拜那些像,也不可事奉它,因为我耶和华──你的神是忌邪的神”。所以,严格地说,任何雕画的形象都是偶像,基督徒绝不能向这些偶像顶礼膜拜。
可是,自从390年罗马皇帝狄奥多西独尊基督教为帝国国教以来,大量来自罗马人或蛮族人的民族宗教和传统文化,加上地方神话等等被掺合到教会的神学教导中。那些由异教转信而来的信徒不习惯崇拜无形之神,因为他们原信的异教都是把异教神祗雕画成“神像”,然后再把这些“神像”奉若神明,加以崇拜。
另外,在罗马帝国之内,越来越多的人信奉基督教,异教和异教徒几无立锥之地,原先有许多靠雕画异教“神像”来谋生的艺术家们(或工匠们)大有失业的危险,他们开始另谋出路,转而为教会服务。正好教会要修建大量的教堂和修道院,还有为数可观的地下墓穴,这些都需要有与基督教氛围相适应的装饰和摆设,艺术家们于是也有了新的用武之地,他们摇身一变成了教会艺术家,这样,罗马既有的艺术风格于是直接运用于教会建筑内外,甚至形成了一套富有特色的基督教艺术。
基督教信仰的唯一焦点就是耶稣基督,他是三位一体神的第二位。三位一体神的三位中,圣父和圣灵都是无形的灵,也只有圣子耶稣是有形的,因为耶稣来到人世间时是取了人的模样,以道成肉身的方式把无形的神来彰显予人,向人启示他是那位人类救世主基督。早期基督教只以简单的象征性符号和形象来代表基督,比如﹕用奇诺符号,用“好牧人”的形象,等等。
到了四世纪以后,雕刻基督的像﹑绘画基督的像,成了教会艺术家们的重中之重,描绘出来的基督形象也趋向于栩栩如生,多式多样。向基督像膜拜似乎也成了入情入理的惯例。据传,查士丁尼二世更是登峰造极,他在其第二次当拜占庭皇帝时,曾命帝国的造币厂将基督的样貌刻在流通的金币之上。除了基督像,使徒像﹑圣人像﹑殉道者像等等也大行其道,东方教会大多用平面图像,西方教会大多用立体雕像。显然,一些象征符号已转变为一些被崇拜的偶像,许多虔诚的教会人士对此极表忧虑,他们指责将基督刻在硬币上是异教的恶习。
这是出自意大利拉文纳地区的一幅镶嵌画,是六世纪的作品,讲的是犹太人先祖亚伯拉罕的故事,作品上正中坐着的三位形像就是代表三位一体神。类似的作品在当时的教会建筑内外比比皆是
以前被正统教会斥为异端的“基督一性派”也趁机宣称支持利欧三世的破除圣像运动,成了“反对图像派”的同盟者。但他们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的,他们认为﹕“既然神性不能受拘束,而基督的人性又只是洛各思的被动工具,且最后被神性所吸收,所以耶稣基督真正的实体不能用图像来表明。”
再看“赞成图像派”,这派也有这派的理由。
他们认为,虽然图像崇拜有偶像崇拜之嫌,可是对于文化程度较低的一般民众来说,图像能起到不小的宗教教育作用,基督教能在当时已知世界的广传,图像也好,雕像也罢,都是功不可没。
其实,“赞成图像派”的人数更多,其中以修道士和普通民众为主。一方面,他们已经习惯于那些图像所表征的人物和意义,对图像尊敬有加,视之为“圣像”﹔另一方面,他们认为教会应该是自由的属天的组织,皇帝的世俗政府无权束缚教会事务。他们也查觉到,利欧三世的谕令另有居心,认为他是借破除圣像来树立自己的像。
726年夏,爱琴海底发生大规模的火山爆发,由此引起的大海啸在一些海岛及爱琴海沿岸造成重大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利欧三世宣称,这些天灾正表明了神的愤怒,是神对实行偶像崇拜的帝国所发出的严厉警告和惩罚,破除圣像运动势在必行,刻不容缓。
利欧三世的谕令首先在君士坦丁堡及拜占庭各省被强制实行起来。
大多教会和民众都反弹不从,怨声载道,可是他们仍然坚持在崇拜中使用图像。利欧三世果然敢动用军队占领那些反抗的教会,结果是﹕大批教会被取缔,教会的土地被没收充公,剩下的教产被政府强征税收﹔大批修道士被迫还俗,他们被剥夺了免税免役的特权。修道士没有了经济供养,不得不重当劳动人民,不得不自己动手才得丰衣足食,不得不到政府中谋个差事,不得不到军队中去当兵。
730年,利欧三世召开宗教会议,逼迫违令不行的君士坦丁堡大主教革曼努斯(Germanus)自行辞职,以“反对图像派”的亚那斯塔西(Anastasius)取而代之,并命令新任大主教制定相关宗教教规,为破除圣像运动提供神学理论方面的支持。
731年,利欧三世下旨命意大利地区的罗马教会也实行破除圣像政策,并同时宣布没收意大利南部的什一税充帝国国库,又引发罗马教会强烈反抗。
时任罗马大主教贵钩利三世(Gregory III)领导西方教会在罗马城开了一次会议,会议决议﹕开除“反对图像派”一切人员的教籍,包括开除拜占庭帝国皇帝利欧三世的教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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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节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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